唐水官(作者單位:上海市機動車駕駛員培訓中心)
上世紀六、七十年代,大批上海知青來到了農場的廣闊天地里,接受再教育。在那時,繁重的農田勞作伴隨著年輕人嬌嫩的身軀;艱苦的農場生活撞擊到學生們稚樸的心靈,從此開始了漫漫人生艱難的旅途。然而,縱觀歷史,知識青年上山下鄉運動作為時代的標志,必將載入歷史史冊,知青們艱苦奮斗的精神永不磨滅。
在農場的鹽堿地上,采用水澆地種水稻的布局,既能解決知青們一部分的口糧問題,又能改良鹽堿地。對此,大規模的“三熟制”在農場全面鋪開了。水稻有早、晚兩熟,種早稻,陽歷3月底就要開始育秧苗了,早春的3、4月份,氣溫在攝氏10度左右,水溫更是低了,此時就要下水田“車水耙田”、育秧苗了。晚稻(又稱雙季稻),待早稻成熟收割后的8月初插秧,大約11月份收割。
講起“車水耙田”,是一項既艱苦又有相當難度的技術活。這樣的重活、難活,一般農村出身的老農民也不一定都會做,何況交給那些大城市出來的年輕人了。
話說農村里的男人們的技術活,也要追溯到很久以前。真正的行家里手要掌握的俗稱有:在家能“下糊打漿”,上船能“楠泥刮漿”,農作能“車水耙田”,下田能“拋種扎糧”。分別為,一是農村里做土布時的一道工序“做面糊、漿紗頭”;二是撐船楠河泥、挑河泥;三是“車水”在沒有機器設備的年代,分別用風力的“風打水車”,畜力的“牛趕水車”,人力的“腳踏水車”作為動力從河里取水澆田,后來被機器水泵所取代了,“耙田”就是下水田作業,也是一件有相當技術的農活;四是有熟練地播撒各種農作物種子的手上功夫。能全面掌握上述技能的農民,當時也能堪稱“技師”了。期間,這不僅是耳聞目睹,而且很多是親身經歷的事,在這些技能中我也掌握了不少,仔細算來至少也能稱得上“中級”工吧。其中最為深刻的是學會了“耙田”技能,在當時農場連隊里算得上是第一批敢“吃螃蟹”的年輕人了。
說起耙田,幾個年輕人第一次跟著老牛拖著的木耙在水田里的奔跑,真是不知道田有多高低、水有多深淺,奔跑了大半天收效甚微。有了第一次的感知,通過反復地實踐,接下來的就有了一個質的飛躍,從此耙田技能就牢牢地掌握在自己手中。由于自己的勤奮好學,加上勞作技能也算了的,慢慢地從班長提升到了生產排長了,全面掌控著一個排的農田生產工作了。自然地像耙田這樣的技術活留給了下一任了,接替我們生產排耙田的是位上海知青,人稱“小揚州”,自然他祖籍是揚州人啦。
“小揚州”是一位“六六屆”,他比較耿直也有點脾氣,但他干活很認真,學習耙田很有悟性,他耙田不僅快而且平坦。因為水稻田的平坦與否,跟水稻的生長有著密切的關系。為了落實好排里耙田,給他又配備了一名“七二屆”的知青為徒弟,基本“承包”一個排的耙田農活,但他們也很樂意完成排里布置的其它農活,給排里的工作帶了一個好頭。像他們那樣能干活、肯干活、干出好活的知青在我們的連隊里也為數不少。經過艱苦的農場勞動,一群有文化、有思想、有技術的年輕人涌現在我們面前,擔當起建設農場的重任。后來,有許多知青被推上了農場的各級領導崗位和管理崗位,至今也有人在光明集團的重要崗位上工作著。
耙田只是眾多農田勞作中的典型事例,也是知青們勞動的一個片段與縮影,代表著一個時代、一股朝氣、一種精神。從耙田的點滴中浮想聯翩,引申出知青們艱苦的農場農田勞動中如插秧、割稻、除草、摘棉花等等千萬個點滴與片段,繪成一部可歌可泣歷史畫卷,必將深深地銘刻在農場知青們的心坎里。成為付出畢生、收獲成功、激勵后人最豐富的教材,這一個特殊時代的印記,將成為推動農墾發展的原動力。
農墾的發展、光明食品集團的成長,靠的是前人的艱苦創業、農場知青的辛勤勞動與當今光明人的堅忍不拔的精神。有了一代又一代農墾人、光明人的接力,光明食品集團輝煌的業績定將不斷顯現。知青們留下的時代痕跡是永不磨滅的輝煌,永遠地匯入奔騰不息的中國歷史長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