施勇武(作者單位:上海東海輪胎有限公司)
如影隨形,連綿不絕。
———題記
(一)
滄桑、破舊,裂縫中鉆出一株株頑強的生命,在這冰冷的外殼下繁衍著奇跡。
這是七十年代用泥土和紅磚,混著汗水而建成的一堵墻。卑謙而又驕傲地駐立在外婆家的后院。
院落的墻角有一棵梨樹,早已高過矮小的圍墻。閑暇的時候,可以爬上樹桿,跨上墻頭,坐在不寬不窄的墻上,眺望遠方的風景。饑餓的時候,可以拿著三塊紅磚,一些稻草,搭成一個簧火似的灶頭,偷偷拿著幾個番薯,倚著墻,烤來吃,不過常常會被濃煙熏成像似從煉炭里滾出來的樣子。
夜深人靜,風上柳梢頭時,我和哥哥常常趴在三樓房間狹小的窗戶上,細數著星星,每陣風吹過,梨樹幽暗的影子都在墻壁上搖曳,不遠處的小池塘中的微波,也被月光裝點在墻壁上,散發著清冷的光。蛙聲、蟬聲喜愛跟著湊熱鬧,此起彼伏地唱著。
夜晚,就在這樣的韻律一個個逝去……
搖曳的墻,默默地守護著我的純真和快樂……
(二)
午后暖暖的陽光輕輕柔柔地撒下,隨著公車不緊不緩的步伐,一閃即瞬,忽明忽暗。
窗外,商業大街上,是鱗次櫛比的商業大樓,繁華的街市,充盈著活力與激情。
下車,轉彎,走進一條小巷,遠離了車水馬龍,換來一份靜謐的片刻。
這是一條弄堂,地上的紋理錯綜雜亂卻又井然有序。墻上的粉層已經有些脫落,屋檐上仍有著清晰的雕刻的圖案。點點滴滴間,都透露著一份古樸的厚貌。墻,沉淀著歷史的痕跡。
前進,拐彎,絢麗的色彩映入眼簾,墻的多彩隱沒在郁郁蔥蔥的樹葉間,映襯在藍天白云的潔凈下,守候在清風拂面的愜意中。墻,詮釋著嶄新時代的意義。
墻,歷史與現代,文化與內涵,藏刻著時代的變遷……
(三)
曠野,無邊無際;寒煙,冷峻清透;云霧,繚繞冥冥。在這孤寂悲壯之中,嚴然屹立了一座不朽的長墻——長城。
幾千年前,統一了這一大片黃土地的秦始皇,下令修建長城,抵御外敵。
自此征兵,用千千萬萬百姓的血肉筑起一道道堅固的防線。多少個孟姜女哭倒長城,與至親至愛的人分離,痛苦而又無奈。
這是一個殘酷而偉大的決定。長城下,那隱匿著的歷史的骨骸,訴說著無言的苦楚;長城上,那堅實不摧的墻壁,暗喻著保家衛國的決心。
自此至今,長城,已不再僅僅是捍衛國家的防線,更是同一塊土地上,所流淌著的民族激揚的熱血。
墻,由一塊塊用血淚砌成;城,由一面面堅墻組成;國,由一座座小城構成。
民族,不該忘的是歷史的墻;中國,應該展望的是世界的墻。
血淚筑成,堅不可摧。
2014年元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