施勇武(作者單位:東海輪胎有限公司)
一陣風兒吹來,叩開了我座位旁的小窗。
窗外,遠處,一根根銀白色的水泥柱,齊齊的排列著,延伸到遠方。那些水泥柱,是新建的16號輕軌線的支架。在不遠的將來,2013年年底將正式通車。
曾經,我記得,那是一塊望不盡的田野。沒有這唐突的白色柱子,有的只是那莊稼自然多姿的色彩,和孩子們那奔跑的身影、淳樸的嬉鬧聲。
我記得:每每在三四月的日子里,我常常跑到那片綠油油的田野里,走在田埂上,去采那不知名的野花,裝飾在家中的花瓶里。那個時候,無論是抬頭還是低頭,遠眺還是近視,收盡眼底的,都是大片的綠色。
我還記得到十月的秋日,我和弟弟及小伙伴們相伴來到這無垠的田野上放風箏。這時候的田野,已經收了稻谷,田野上裸露一片紅褐色,象碩壯的小伙脫去了衣裳,露出漂亮的肌膚。稀稀拉拉的桔梗隨處散放著。我們踩在柔軟的土地上,跑啊跑啊,手中牽扯著風箏線,那風箏忽高忽低,時左時右,飛啊飛啊,無憂無慮的童年隨著風箏也一起被放飛。
我沒有忘記,在繁星閃爍的夜晚,借著月亮微弱的光亮,我和哥哥偷偷地跑到外婆家的倉庫,把去年秋天囤積著的桔梗,一把又一把的抽出。然后,躡手躡腳的順手拿走兩個小紅薯,匆匆地逃到田野上。
夜色下,火光搖曳,桔梗燃燒“噼啪”作響。紅薯烤焦了的香味彌漫在空氣里,惹得人垂涎三尺。有那么好幾次,外公不知從哪兒冒了出來。眼尖的哥哥這時總會撈出燙手的紅薯,一人一個,拉著我在田野上狂跑。
外公總會追出幾步,然后停下來,沖著我們大喊:“兩個小東西!還不快回來!”
一年又一年的,這田野似乎伴著我成長著。我奔跑,我嬉鬧,我肆意妄為著……直到那一天,16號線要建造的消息。從那一天開始,我才發現它對我來說,有多重要。
要開發、要發展,當然是好。但,對于那片田野,我多少心存婉惜。
我深深懷念,那滿眼的大片綠色,那奔跑著的人兒,那烤焦了的味道,那漸漸消失的田野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