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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葉碧水滿壺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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張曉黎(作者單位:上海市東海老年護理醫院)
那是怎樣的一曲弦音頓錯。
臺上的人清曲婉轉,娓娓道來,滿眼的熱鬧非凡;臺下的人看的清晰,雀躍一場,掌聲雷動,不過是趕了一回繁華。你看那低回慢轉,身段婀娜,香扇半掩,目光流連,抵不過曲終人散,幕臺上的冷清無人眷戀,輕抬素手,對著滿眼凌亂與空氣中氤淖的氣息揮手作別,是誰?述說著無法挽回的心悸與憂傷。
這里有的是似女人小性子的潮粘的梅雨季風,有的是似肌膚之親般性感的挨擠著的上海弄堂,有的是帶陰沉氣息如云似霧的虛張聲勢的亂套流言,也有處于嘈雜混淆中如花蕾一樣純潔嬌嫩的閨閣,盛載的都是不可為人知的心事。還有把城市的真諦都透徹領悟的自由群鴿,它們在密匝的屋頂盤旋,帶著劫后余生的目光哀怨地看這一片城市廢墟。
那是屬于上海的廢墟,城市里的夜夜笙歌,帶著形式般迫不得以歡慶的熱鬧,卻是沒有高山流水純粹清澈,在這廢墟里,裊裊娜娜的浮出一個清新雅致的影子。她就是我腦海里若隱若現的油傘女子,追逐潮流講究小情小調,平易近人,心比天高。若是出生不好,被虛榮牽著鼻子走,都是要走上無奈的不歸路的。
憂傷的纏綿,總是帶著無可奈何的悲情,像隨時都要消逝般。她高高在上,帶著些許的驕傲,因為這墊底的驕傲,于是她不承諾。想必虛偽也是無奈的,完不成等待也不舍的拒絕。終究是斷開了羈絆,舍下了年華換來的皎潔,遺失的亦是她人眼中垂涎的眷戀。命運的齒輪啟轉,慢慢為她踮起一層又一層的高度。她的心本是高的,只是受了現實的限制。那又何畢,講什么世俗不諳唯情許,道什么心無旁騖系君邊。白白浪費了那一場雨后的盛宴,結局踉蹌撞破的是誰的流年?
記憶有如白絹,后來漸漸寫上字,字成了句,成了歷史。歷史沉淀得深,不過是漫天揚起的灰塵。那華麗的旗袍,抖落的不單是繁華似錦,那油紙傘上得光陰,只不過是抑制不住的落寞和惆悵。時間是最具有腐蝕力的,洗盡了鉛華,那奪目的榮耀,不過過眼云煙,留不住的風景,竹藍打水一場空,到頭來,只剩空曠的虛無。
空曠也好,若是一件容器,它的價值就在于空吧。空是一種度量和胸懷,空是有的可能和前提,空,是得到的最初因緣。人生如茶,空杯以對,一葉碧水滿壺春。慣看塵世起起伏伏笑對花間云卷云舒,你聽,是誰在唱:行至水停處,坐看云起時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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